晓庵

【盾冬/性转/童话AU】沉睡森林（4）

“不好啦不好啦！”
 谢尔德和帝查拉正沐浴着月光交谈，山姆突然大叫着飞过来。谢尔德有些动怒，它斥责道：“小声点！有些动物已经入睡了。”
 “我知道，可是，”要连续巡逻一个月的山姆有些委屈地说，“史蒂芬妮出事了。”
 “什么？”帝查拉倏地站起身。它瞪着那双铜铃大的眼睛，忙问道：“出了什么事？”
 “她被人类的警察抓走了，”山姆开始讲述它听到的事，“她门前的小鸟告诉我就在刚才有一队警察上门把她逮捕了，逮捕的理由是她涉嫌卖毒蘑菇。”
 一听是毒蘑菇，帝查拉摇了摇头。“这不可能，”它说，“小鹿说她去史蒂芬妮家里都要帮忙挑蘑菇，有她在我不信会有毒蘑菇混入。”
 “但是警察说一个下午在她那里买了蘑菇的人晚上因为蘑菇中毒死了。”
 “是谁？那人确实买了史蒂芬妮的蘑菇？”
 “好像叫佐拉。”
 “哦！那家伙。”听到这个名字谢尔德终于发话了，“派去暗中观察情况的白头翁这两天的确在集市上看到这个人，似乎是药房的账房先生。我得去问问白头翁今天有没有看到他买蘑菇。”
 “那史蒂芬妮怎么办？”
 眼看谢尔德背过身准备飞走，山姆急忙问道。谢尔德回头瞥了它一眼，说：“等我问清楚之后大家开个紧急会议。暂时不要叫醒小鹿，等我们商讨完毕在明天早上，由你帝查拉去跟她说。”
 “了解。”
 “那孩子听了肯定会比我们都急。至于你，山姆，赶紧派几个夜行的小鸟守在史蒂芬妮被关押的地方，打听一下状况。”
 “是！”
 伴随着噗啦噗啦的拍翅声，谢尔德和山姆朝两个相反的方向同时起飞。当周围又归于平静时，只留下帝查拉独自站在原地。它叹了口气，抬头望了眼月亮，然后低下头看着前方的路，继续它的地面巡逻工作。

一大早巴姬就挎上了小篮子准备出去，她高高兴兴地推开房门，一眼便看到帝查拉和谢尔德正蹲在门口盯着她。直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，她收起脸上的笑容，有些紧张地问道：“你们怎么了？”
 “小鹿，”先说话的是帝查拉，“有件事我们要告诉你，但你得先答应我们，听完这件事不要冲动。”
 “没错。”
 巴姬的视线在帝查拉和谢尔德身上徘徊，发现它们都是一脸严肃，心里便更加不安。她不由得攥紧裙摆，提心吊胆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 它俩互相看了一眼，谢尔德努努嘴，帝查拉便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那样，由它来说明这件事。
 “这件事和史蒂芬妮有关。”它开门见山地说，并留意了一下巴姬，发现她一听到史蒂芬妮的名字后脸上多出吃惊和担忧的神情。它一边注意着措辞，一边继续道：“她因为卖毒蘑菇被警察抓捕了。”
 “这不可能！”
 帝查拉还没来得及讲出佐拉的事，巴姬就激动起来。她甩下篮子急冲冲地说道：“史蒂芬妮怎么会卖毒蘑菇？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。不行，我得去找她！”
 “跟你说了叫你听完不要激动。”谢尔德直接朝她脸上飞过来。巴姬急忙抬起胳膊防御，谢尔德便顺势站在她的手臂上，问道：“昨天佐拉去你们摊上买蘑菇了，是不是？”
 “这和他有什么关系？”
 “佐拉死了，”谢尔德表情沉重地说道，“死因是蘑菇中毒。”
 “怎么会？”
 “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。”帝查拉适时地发话，“事情已经发生了，我们应该要好好想想解决办法，而不是大喊‘不可能’。”
 “所以我要去找她啊！”
 “但这并不是解决的办法。”帝查拉反驳道，“你以为你去喊几句史蒂芬妮没有卖毒蘑菇，别人就会信了？你得拿出证据，证明她没有卖毒蘑菇，或是佐拉吃的蘑菇不是她卖的，不过两者都很难。”
 “那我想知道，这种情况下史蒂芬妮会怎么样？”巴姬问着，浑身都止不住颤抖起来，“会……死吗？”
 帝查拉看了谢尔德一眼，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问题。谢尔德无奈地摇了摇头，如实地告诉巴姬：“是的，人类的规则就是这样，杀人偿命。”
 “但史蒂芬妮并没有直接杀他呀！”
 “贩卖有毒的食品已经犯法了，即使不判死刑也会坐牢。”
 “我还是无法相信她会卖毒蘑菇。”巴姬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。谢尔德从她的手臂上飞到篱笆上立住，和帝查拉一起看着在院子里打转转的她。突然她停下脚步，扭过头冲它们提议道：“我们去把她劫出来吧！然后藏在森林里让人类找不到她。”
 “人类可不像你想的那样，他们不会善罢甘休。”谢尔德直接否决了这项提议，“他们会派很多人搜遍整座森林来找她，然后森林里的其他动物可能会因此遭殃。你也得考虑其他动物，不能光想着史蒂芬妮。这只能作为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。”
 “我同意谢尔德前辈的观点。”帝查拉跟着说道。
 “总之我们先想好对策再行动。我已经叫山姆实时注意那边的情况，一有异常马上就会向我通报。现在你先耐心地等待一下吧。”
 巴姬没有其它办法，只好弯腰拾起篮子，转身返回屋内。今天是不用采蘑菇了，她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，想睡回笼觉也睡不着。她不停翻着身，最后终于坐起来，离开自己居住的木屋，朝树海走去。
 树海一直如此安安静静，她悄无声息地走到树洞前，跪下来开始祈祷。
 “伟大的森林女神，请您觉醒吧！请您保佑史蒂芬妮脱离险境。我会一直守护在您身边，即使是以命为代价。请您显灵，速速觉醒。请您显灵，速速觉醒……”
 巴姬一直跪在那里不断地求森林女神保佑，直到太阳落山月亮升起，直到月亮也慢慢消失于天边，新的曙光乍现，她终于受不了，手撑着地面勉强直起快要跪断的膝盖，扶着树干一点一点挪出了树海。她没有和帝查拉或是谢尔德说一声，用幻术隐藏了自己的身形，偷偷溜出了森林。一出森林后她便直奔史蒂芬妮家，她知道史蒂芬妮已经不在那里，只是想找阿姨，然而奋力地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出来回应。她不知道该怎么办，差点就想绕到屋子后面翻窗进屋，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黑瘦农民挑着担子走过来。她看看那个农民，农民见到一个陌生姑娘突然出现在这里，也疑惑地回望着她。两人对视了片刻，巴姬终于耐不住，冲着那个农民呼喊道：“哎！请问你知道这家的人哪里去了吗？”
 农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，犹豫了片刻反问道：“你找谁？”
 “我找罗杰斯夫人。”
 “她病倒了，被送去了医院。”
 “那她……女儿呢？”
 “被警察抓走了。”
 “为什么？”
 “说是因为卖有毒蘑菇害死了人。”
 说完这句话，农民就挑着担子快步离开了。巴姬本想问医院和警察局的地方，无奈没了机会问。她站在史蒂芬妮家门口思来想去，最终决定去药房跑一趟。她能想到可以求助的人就只有施密特了。
 施密特正在抓药，突然巴姬跑进店内。他一开始有点惊讶，然后转变为悲痛的神情望着来者。巴姬见他这样，不禁也悲从心起。
 “我很抱歉。”
 她缓缓走向柜台说道。施密特重重叹了一口，垂下眼帘低头看着柜台台面，无力地回道：“我也很抱歉。史蒂芬妮是个好孩子，我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和他们俩扯上关系。我不想佐拉死，也不想史蒂芬妮为这件事而死。她们家已经很困难了，如今又出了这码事，罗杰斯太太的病情极速恶化。我恐怕……”
 施密特突然说不下去了。他用手捂着眼睛，用力摇了摇头。过了半响才挪开手，巴姬发现他的眼里已经噙满泪水。
 “我恐怕她们母女俩都保不住了。罗杰斯太太这么多年都是为了女儿才努力活下去。如果女儿没了，我想她也就没了活着的意义。”
 “就没有办法救救史蒂芬妮吗？”
 巴姬看上去很着急。施密特见她这样，只好说道：“一切都对她太无利了，除非能让佐拉活过来，那还一切好说。”
 巴姬一直想着如何证明佐拉不是因史蒂芬妮而死，以及史蒂芬妮没有卖毒蘑菇，她从没想到这个方法。一听施密特这么说，她不由得眼前一亮，赶紧问道：“那你有办法让他复活吗？”
 “这个嘛，很困难，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，只是……”
 施密特欲言又止，看得巴姬越来越急。她忙追问只是什么，施密特却没有马上回答，而是从柜台抽屉里掏出一张药方。他看着那药方说道：“我这里有个可使人起死回生的秘方。”
 “你能使人起死回生？！！”
 “是的，实际上，”说到这里施密特看了眼周围，确定不会有人听到，然后神神秘秘地凑在巴姬的耳边说道：“我是名炼金术士。”
 巴姬吃惊地瞪大了眼睛。她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拽住了施密特的衣袖，央求道：“那求求你快点让他活过来吧！”
 “我很想这么做，不过这个秘方里最后那样东西我怎么也找不到。按照这个公式，只要缺一样，仪式就不会成功。”
 “那给我看看，到底缺什么，说不定我能帮你找到。”
 听了这话，施密特便将秘方递给了巴姬。巴姬接过，一眼便看到最后那样东西。她的手不由得拽紧了，将纸捏得皱皱巴巴。她盯着那样东西的名称，思考了许久，最后才好不容易下定决心，对施密特说道：“可以，这样东西我去帮你找。”